街头徜徉过腾飞

人民中路现状

●通讯员　曹定安

　　踱过腾飞商场，见其又名“壹号公馆”，不禁感慨：心头犹存儿时忆，世事几番旧更新。

　　腾飞商场的前身叫百货大楼，1955年东门拆除后始建，时为城中最高的现代建筑、最大的百货商店。在我的童年记忆里，过年逛百货大楼看年货，就像得到压岁钱、放炮仗一样高兴。

　　百货大楼前人民路与灵泉路交叉处，就是昔日东门。东门又是开远古代最高建筑，霁后晚晴邑人揽胜“东山玉带”的最佳去处。城楼两层三间重檐歇山顶。一层梁吊铜钟，遇有匪患灾祸敲钟报警，“风高声自远”功效极著。于是抗战时期，顺应设立东门防空监视哨。日机将临急钟告警，疾呼营生乡亲疏散；空袭过去缓钟报安，召唤冻馁父老归里。

　　丈二高的城墙沿东门南北环延，将老开远圈成个不规则的椭圆，南北长约793米，东西阔约671米。撑开椭圆的，是“六街九巷”。横排的武庙街、卖姜巷（民国时改土主庙街，今称南正街）、孝封里（昔称回子巷，今称红旗街），与纵伸的东门街（又称东正街、灵泉路）、文庙街（今文化街），搭成一个“月”字。西门街“月”顶直挑，抵住西门；北门街“月”角舒展，拽住北门；南门街、倮倮巷（今崇文街）“月”腰双展，一个搂住南门，一个捅开小北门（崇文小学北原城墙残口）；“月”钩钩则稳稳钓住东门。达不到街档次的大巷、竹子巷、兴仁巷（今团结巷）、东升巷、分司巷（现存武庙街中段上半截，南正街下半截已废）、牛角巷（原开一中后门处）、朱朝巷（在灵泉西路，已废），或与各街相接，或自立门户，深居简出。

　　旧时的街宽约5米，中间五列石条纵排，两边石块漫铺。巷宽2.8米至4米。大的如卖姜巷、孝封里漫石如街，小的如牛角巷、竹子巷裸泥露土。除宽窄区别外，功能也有不同。街有“日中为市”职责，逢寅日在十字街（今文化街与南正街交汇处）赶虎街赶大街；逢未日在东门街赶羊街赶小街。每逢街期，汇拢四乡山货，涌来八方土产；人头攒动，巴乌呜咽，涌动商贸集市浓浓风光。久而久之，“街”就从由此及彼意义中分离出来，成为商品交易场合的约定俗成。巷则依然恪守分家隔户、往来进出的职份。

　　滇越铁路通车后，历来专供城隍庙巡游使役的落云庄，“忽如一夜春风来，千树万树梨花开”，迅速崛起为商铺“阛阓篾比”的新区。一条方块石嵌铺的“落云庄大马路”，红红火火从火车站牵出，一举打破阿迷称街论巷数百年的垄断，将路的概念植入开远街道。来淘金的两广人、昆明人、川人、越南人，也追风逐月“撵”出连云街、广聚街、广聚巷、同乐巷、宏仁街、同仁巷，成就落云庄“马路纵横”气势。城中也不甘寂寞，从东门甩出段顺城街，去对接连云街（今合称人民中路）。从小北门放出截大兴街（今红疆饭店后崇文街段），去拥抱城外诱惑。

　　许是落云庄新区扩张态势，触发了民国二十年阿迷改开远“四面伸开，联结广远”的寓意，从而形成开远地名独具的形神兼具之人文精神。“四面伸开”实质是开拓，塑地之形；“联结广远”要旨是开放，凝名之性。开远几次大变化，于此屡屡见证。

　　滇越铁路开通之变，开远突破明清五百年城墙圈围、第一次向外扩展，地形城外城内格局，名涵城外工商经济、城内农耕经济两式。国家一五工业布局之变，开远十大厂矿环城，城区面积从建国初不足1平方公里，扩到近5平方公里；地呈众星拱月之形，工业城市之名定性。

　　改革开放之变，开远“东扩西盘”，城区面积较一五时期可4倍之数，市区道路较昔六街达九倍之增；地舞东城西城篇章，名张开放兼容精神。一项项“国家园林城市”类殊誉，一路路“东风夜放花千树”、一街街华店丽、影车如川诸市容，较之“地处极边一僻壤”旧阿迷，较之“街巷俱凹凸，元宵始张灯”老开远，非同日而语矣。